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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拉,西班牙的抽搐

2015-08-03 13:35:24|来源:海外网|字号:

据经济观察报报道,年老的作家塞拉要讲一个故事,一个缠绕在他心头的故事。也许因为缠绕得太久,某些重要情节回旋着反复出现,每当做一次语气上的停顿,我们就意识到一次,外面的绵绵细雨仍在落下。塞拉要把爱伦·坡的句子放在故事的扉页,用以提醒自己:“……我们的思想干枯而又麻痹,我们的记忆干枯而又可疑”。

弹奏、雨点、老年作家的唠叨:三位一体。一位盲人乐师的存在是重要的,或许这一切,都来自于他乐曲中的幻觉,但他只愿意以第三人称的形式出现在书中。由于失明,他看不清道路,这却使他对雨点的感觉更加敏锐。正如加勒比诗人沃尔科特所说:“细雨渐密,像竖琴的丝弦。一个目光阴沉的男子用手指扣住雨丝。”

然后众多人物出场了。他们都有冗长的名字,全部昏昏沉沉。其中有个人说:“西班牙是一具死尸,我不愿意去想它。”他们生活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,距离作家进行著述的1983年,已经过去了四十年。博尔赫斯写过:“大理石的光辉,尸衣下面被蛆虫破坏的黑色解剖学——他收集这些寒冷的象征:死亡的胜利。”著述者犹如回到幽冥世界,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得到了喀耳刻的指点;并为自己置身亡灵之中而感到震惊。然后塞拉会习惯于此:“死亡是经常发生的顽固现象,是一种渐渐失去声誉的习惯势力。”

一本小说就像一块地毯,我们先将它整个儿铺开,再慢慢辨认它的纹路。我们观看:著述者按照音乐的节奏,道出全部的细节。我们观看,而他所收集到的一切,都指向一件事情——死亡的胜利。然而,也许这并非徒劳,静默的文字仍然保持着口型。曾经握笔的人是卡米罗。

但是塞拉可能又觉得,时间不是地毯状的。在阖上的书本里,时间像一只动物,被装入一个箱子。它挣扎着想要脱离束缚。于是语序开始扭曲,在这个方块形的空间里摇晃。所有的墙面都被反复地涂刷,因为无所事事,这里的人们与自己相处得太久。假如有人需要出门,那么他就会反复地经过同一个街角。就像当代电影里提到的“月光宝盒”,众多人物在时间的目睹下不停地做折返跑。

在一片混乱中,我们可以随意地读这本书。就像一座公园有好几个入口,你可以从任意的门进去。广场上有孩子们,像科塔萨尔那样跳房子。后来另一批人物交替登场,跳着施尼兹勒式的轮舞。报仇是他们的狂欢。

某种泛神论隐隐地从书中渗透出来,滴落到读者的地板上。“大千世界是一只共鸣箱,地表是鼓面,鼓面蒙着皮子。”与其说他是讲故事的人,不如说他是制造长篇声音的人。两只相同的玛祖卡舞曲,才会组成一次事件。它如此单调,我们需要看窗外的景物和雨水。如果这是一部电影,那它就是我们所说的闷片。犹如土耳其导演锡兰的《冬眠》,每隔一阵子镜头就对准窗外的雪。

尽管如此,语言仍源源不断地滚动,仿佛时代中的西班牙在抽搐。塞拉写到第一位死者:“‘蛮子’额头上那颗明亮的小星星熄灭了,它有时像红宝石一样红艳,又是如蓝宝石一样瓦蓝,或似紫水晶一样青紫,像金刚石一样闪亮。”我们不得不去寻求洛尔迦的诗句:“用星星的口涎止痛敷伤。”并非偶然,书中第一次弹奏玛祖卡的1936年,正是那位安达卢西亚人去世的年份。

高登西奥也已经死了,他出现在集体记忆中,实是一位为自己而弹奏的亡灵。但有些话由罗宾·列宝桑道出,或者不是他在说话,而是无意识之神。“罗宾·列宝桑不想记日记,因为他不愿意承认人也是那种皮毛坚硬、愚笨无知、整天无所事事、只等待出现奇迹的动物。”肉体的气息是辛辣的,生存与性欲混合在一起。然而事实是,承认与否是没有什么用的。

我们再想想其他人是怎么说的。乌纳穆诺:“上帝默然无语,因为他是一个无神论者。”奥尔特加·加塞特:“明天与今天在本质上毫无区别,所谓进步只是沿着我们脚下的同一条道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。”在某个艺匠俱乐部,他们的书籍都曾被烧毁过一次。与此同时,在海边它们堆积如山,海水将思考全部卷走。(江汀)

(责编:李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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